我们一直赶路，每日都疲惫不堪，虽宿在一间屋子，但余晖一直坚持睡在地上，没再对我做那逾矩之事。

  后来，哥哥姐姐猜到了我们大致的逃跑路线，追得我们越来越紧。

  余晖便带着我向西而去，到了大盛的叶城。

  这里不是什么军事重城，商贸也不发达，所以没有部署暗香阁。

  余晖租了一家农舍，我们暂时停留了下来。

  我不敢自己在一个屋子里歇息，可这里地势高，天冷得早，地上太凉。

  于是我就拉着他也上了榻。

  可躺下之后，我却发现我根本睡不着。

  感觉过了好久好久，我见他一动不动，以为他已经睡熟，便翻了个身。

  谁知他突然开口：“小汐，我也睡不着，你跟我说说话吧。”

  就这样，我们说到了快天亮，才拥在一起睡了过去。

  第二日晚饭之前，我对他说：“余晖，不如我们喝点酒，喝得晕晕乎乎的，就睡得着了。”

  结果，我喝了一杯就醉了，他喝了一壶，脸都没红。

  我脑袋迷迷糊糊的，人也大胆了一些，我扑到他怀里，仰头望着他：“说好一起喝醉睡觉的，你怎么还清醒着？”

  他捏了捏我的脸，笑着答道：“我的公主，都醉得不省人事，来人抓咱们怎么办，到时候可就跑不掉了。”

  我点了点头，他说的对，被哥哥姐姐逮到还好，若是被其他人发现，可能命都没了。

  我强撑着力气，梳洗好，早早地上了榻，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
  可半夜的时候，忽而刮起了大风，有树枝被吹落，正好砸在窗户上，发出了好大一声响

  我朦胧间以为真的有人来抓我们了，吓得一下钻进了余晖的怀里。

  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，安慰我：“这农舍不比王府，窗户有些老旧了，声音自然大些，明日我找人将门窗都换成新的。”

  我嗯嗯着点了点头，因为紧靠着他的胸膛，那动作好似小猫一般在他怀里蹭了蹭。

  他的呼吸瞬间又重又乱，落在我腰间的手也收紧了一些。

  我的心也有些乱了，想和他亲近，可又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时的痛。

  余晖其实的偏瘦的，可他的身体有力又结实。

  我的手抓在他手臂的肌肉上，之前缠绵的景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，心中的渴望也越发深刻。

  余晖的手忽然上移，贴在了我的后背处。

  他说：“小汐，我们再试一次，这次应该不会痛了。”

  我听懂了他说要试什么，瞬间脸颊滚烫起来，呼吸越发慌乱急促。

  他静静地等着我的回应，没再说话，也没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。

  我是不是该推开他呢？

  可我实在舍不得他温热的气息和结实的怀抱。

  许久，我回问道：“真的不痛吗？”

  他思考了一瞬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：“应该不会，我……父皇说的，我父皇从来不骗我的。”

  他父皇怎会教他那些东西，我母后可从来都没对我说过男女之事。

  我许是酒还没醒，当时竟没觉得奇怪，更没有质疑他，而是小声呢喃道：“嗯，试试。”

  黑暗中，我听见他嘿嘿得傻笑了两声，而后在我的头顶上落下一吻。

  “小汐，我来了哦～”

  说完，他便用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，让我慢慢抬起头。

  他的唇点在我的额头上，炙热的吻在我的脸上蔓延开来，最后停留在我的唇上，温柔地吻着。

  屋外，狂风呼啸。

  屋内，气息声与接吻声此起彼伏。

  我的手指蜷缩，将他胸前的衣服抓成了一团。

  我浑身都脱了力，感觉若是不抓紧他，就会坠落下去，深深地陷进榻里。

  他释放了我的呼吸，唇却不舍地流连在我的脸颊处。

  他温柔的声音侵入我的耳朵：“小汐，亲亲我好吗？”

  我的心跳变得更快了，大脑酥酥麻麻的。

  可我好像不太会……

  我只能微微抬头，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，就立马又缩了回去。

  屋里漆黑一片，我看不见他的脸，却感觉他在笑。

  我将手抵在他的唇上，气恼地说道：“不许笑我！”

  他抓住了我的手腕，吻了吻我的手心：“因为你可爱，才会笑。”

  我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，又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
  他的手放回了我腰间，却没过多停留，而是一路向上探去。

  他微微用力抓了我一下，我的心口处立即传来了强烈的酥麻感，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闷哼。

  他又笑了，还笑出了声，真的好讨厌！

  我把手攥成拳头，捶向了他的胸口：“别笑了，好不好？”

  他一点也不听话，还是笑得嘿嘿的，不用看就知道，模样一定很傻。

  “我在想，你是不是被我喂胖了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，你这里单薄得很。”

  他说着又抓了我一下。

  我更气了，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才满十六岁，本来就还能再长一长的，不止长胖，我还长高了一些呢。

  而且他怎么第一次见我，就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呀！

  我将紧攥的手展开，又去推他：“我不跟你试了。”

  他再次抓住了我的手腕，抚着我的手心，慢慢地与我十指相扣。

  忽而他将我的手臂举过我的头顶，向我压了过来，炙热的吻落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下。

  “小汐，我停不下来了～”

  他的吻越发大胆起来，他的手也不再满足于抚摸我的寝衣。

  他的身体越来越烫，炙的我好像要晕了过去。

  在我即将失去意识之际，他忽然问我：“明日我给你做龙筋凤爪，你想吃泡椒的，还是香卤的？”

  在这样暧昧的境况下，我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。

  龙筋凤爪，看着是凤爪，其实是鱼做的，要将鱼抽筋剔骨。

  嗯，做起来很是复杂。

  我摇了摇头：“不吃了，太麻……”

  我的声音被他一下逼停，他吻着我的额头，问我：“疼吗？”

  确实不疼，可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异感，还是让我一时无法接受。

  我搂住了他的脖颈，声音都有些颤：“余晖～”

  他应着我：“嗯？不疼的话，我要开始了～”

  ……

  这次真的没疼，也没像上次那样受伤。

  可余晖太不对劲了，他好像懂很多，他一会让我坐在他身上，一会儿又哄着我趴在榻上。

  他抱着我满足地笑着，可我却想哭。

  一开始是默默流泪，实在忍不住，就哭出了声。

  听到我的哭声，他着急问我：“小汐，又疼了吗？”

  我没理他，哭得越发委屈。

  他慌张地下榻，掌灯，又回来抱住了我。

  他柔着声音哄我：“我看看行吗，看看是不是又出血了。”

  我咬着手指，用力摇头，把自己缩在被子里。

  他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，实在着急，声音里也带了哭腔：“小汐，是我不好，你别哭了行吗，以后我保证不动你了。”

  见他落泪，我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。

  可我依然气闷，于是猛然起身，强忍着呜咽，问他：“你在曌国是不是有通房侍妾？”

  大盛的皇子都有的，哥哥不是也有一个吗？

  虽然哥哥没碰她，虽然她死了，可她确实存在过。

  他立即否认道：“没有，怎么可能？我父皇连嫔妃都没有一个！”

  他说得似乎有道理，我却听不进去。

  我一边大哭，一边喊道：“是不是王妃身边的沐蓝？”

  “啊？真的没有呀！”

  他满脸震惊，看起来不像在说谎，可我就是半个字不信。

  我胡乱地捶打着他，语气蛮不讲理：“肯定是她！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对，你是不是也跟她在一起过？她是不是知道怎么亲你？”

  女子深爱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，会忍不住地想要独占他。

  若恰巧对方也深爱你，你便会不自觉地展露出最真实的自己，会撒泼，会哭泣。

  因为你知道，不管怎样，他都会纵着你。

  若我现在面对的是云晔哥哥，一定是毫无情绪，不爱，也就不在意。

  余晖满面愁苦，再次紧紧地抱住了我，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，也哭出了声。

  泪水将他的声音打得断断续续：“听我……解释……好吗，她一个下人……怎么敢喜欢……主子。”

  “呜呜，我也不会……喜欢她，她能拖走……一匹死马，女孩子……那么大力气……做什么。”

  听他说完，我忽而没有那么气了，他说「她一个下人」，这就代表她对他来说并不珍贵。

  可我还是不想就那么轻易罢休：“王妃姐姐可以拖走死马吗？”

  他抽抽搭搭的，想了片刻：“自然可以，可她是不干苦力活儿的。”

  我撅着嘴，又说道：“那我哥哥喜欢她，她能拖走死马，我哥哥也喜欢她。”

  余晖面露无奈：“小汐，她怎么能和姐姐比，我也不是越王，我真的不喜欢她，我喜欢一个下人做什么？”

  他又说她是下人，我的心情又平复了一些。

  我咬了咬唇，抬眼望着他，终于问出了口：“那你是不是只有我？我是不是你的第一次？”

  他用力点着头：“当然，王府那次就是我的第一次。”

  我微微皱眉，又继续追问，可声音小了许多：“那你怎么那么会？”

  他也皱起了眉：“啊？”

  我有些难为情，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他。

  他逐渐反应了过来，也红了脸。

  好一会儿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：“父皇……教过我们。”

  我惊得说不出话，只呆呆地望着他。

  他小声解释道：“在天金的勾栏院，多使了些银子，隔着纱帐看的。”

  “父皇说我们这样的出身，难免会遇上被色诱下套之事，到时候不能对此一无所知。”

  风芙说东方彻是一个好的师者，如今看来，确实是，他教得……很全面。

  余晖忽而揽着我的腰，挪动着我的身体，让我坐在他的两腿之间，我的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。

  “父皇说第一次一定要和相爱之人一起，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愉悦。”

  “小汐，你是我最爱的人，我一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 “若是下辈子找不到你，我就自己过一辈子！”

  我的眼泪又止不住涌了出来，将他的胸口打湿了一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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