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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


沈以承这一觉一睡就是四个小时,  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透,连日奔波的疲累稍微得到缓解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已经不在怀里,如果不是枕头和被子上有孟书瑶的气息,  他几乎以为自己又在做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抬手揉了揉眉心,又闭目在床上躺了会儿,跟着才起身出了卧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厨房里,  孟书瑶正在煮东西,沈以承走过去,  看到厨台上放着两只面碗,锅里烧着水,  孟书瑶正在用另外一只小锅煎鸡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出声道:“不出去吃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刚刚睡醒,声音还有点干哑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回过头,  这才发现沈以承已经醒了,  她露出一点微笑,“你醒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点下头,  朝孟书瑶的厨房看了看,  走到冰箱前,  打开冰箱门,  发现里面空荡荡的,只放着几瓶酸奶和面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由得蹙眉,看向孟书瑶,  “你每天就吃这些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小声道:“主要我自己一个人做饭太麻烦了,  吃这些方便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见沈以承眉头越皱越紧,解释说:“不过我也不是顿顿都吃这些,白天都是在外面吃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拧着眉关掉冰箱,  “我早该想到你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望着沈以承,  鼻子发酸,  眼泪险些又掉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回过身往厨台看,低声问:“在家里吃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回过神,点头道:“现在有点晚了,而且外面也没什么好吃的,我煮碗面给你吃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点头,他看着孟书瑶,半晌,低低问一句,“有想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正在煎鸡蛋,听到沈以承的话,眼泪不受控制地砸进锅里,油溅起来,沈以承立刻将她拉过去,皱眉看她的手,问:“烫着没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摇摇头,眼泪流得更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拉她到厨台前冲水,这才注意到孟书瑶右手的对戒已经摘掉,说他心里不痛是假的。三个月来,他没有一天舍得摘下对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给孟书瑶冲了会儿水,抽纸巾给她擦干手,低声道:“去外面休息吧,我来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想起茶几上的东西还没有收拾,便到客厅去收拾茶几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平时一个人住,白天又很忙,根本没时间收拾屋子,只每个星期请阿姨过来帮她做卫生,整理好的东西不到两天就全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把堆在茶几上的书本抱到电视柜上,又去捡沙发上堆着的衣物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煮好面端出来,看到孟书瑶还在收拾,说:“别弄了,先来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有些不好意思,把要换洗的衣服放进脏衣篓,总算把沙发上这一块收拾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坐到沈以承旁边,小声问:“我的屋子是不是好乱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道:“没什么,我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以前在家里,容姨天天收拾,孟书瑶都能把屋子弄得乱糟糟的,沈以承刚开始也头疼过,不过后来日子长了也习惯了,谁叫他爱孟书瑶,愿意纵容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日子,孟书瑶不在家,家里又重新变得整洁,他却觉得家里空得难以忍受,不知道多少次想抛下一切到巴黎来找孟书瑶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母亲的病情绊住他,他一步也离开不得,何况他清楚孟书瑶为什么离开他,在他把家事处理好之前,即使把孟书瑶找回去,她也不会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坐在一起吃完一顿简单的晚餐,孟书瑶心里有些愧疚,望着沈以承,“家里没有别的食材,只能将就吃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道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有告诉孟书瑶的是,这碗面其实已经他近些日子吃过最好的一餐。他这阵子肠胃不适,也没心情吃东西,在老宅陪母亲那些日子,他满脑子都想着孟书瑶,吃什么都没心情,最严重的时候,几乎吃什么吐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几个月,周晴将这些看在眼里,她看着儿子因为孟书瑶的离开变得比以往更加沉默,他没有怪她拆散他们,可她看得出,他一颗心也跟着孟书瑶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最开始的态度强硬,到后来终于慢慢妥协。

        前天晚上,周晴夜里醒来,下楼时看到沈以承倚在门边抽烟,客厅没有开灯,外面也没有月光,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中,那是周晴第一次意识到,她的儿子活得这样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到底妥协了,让他去找孟书瑶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那一刻回望自己这一生,才意识到她活得有多失败,留不住丈夫,最后也留不住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吃完饭,孟书瑶把碗筷收去厨房,放进洗碗机里。出来的时候,看到沈以承在阳台抽烟,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久,不知是不是太久没见的缘故,她只觉得他的背影透着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见面,他似乎比以前更沉默,这些日子,他一定过得很不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望着沈以承的背影,忽然就忍不住掉了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似乎感应到,回头看向孟书瑶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见沈以承回头看向她,努力地把眼泪忍回去,露出个笑容来,“你怎么又开始抽烟,不是说好要戒掉的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道:“你不留在我身边监督我,我怎么戒得掉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一瞬间险些又要落泪,她强忍着,小声说:“还是少抽一点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点下头,将烟头捻灭在手里的烟盒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走进屋来,带进来一些凉意,孟书瑶去将暖气调高一点,说:“这两天有些冷,国内还冷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离开时是十二月,如今已经是三月了,按照以往的惯例,海市应该还会再冷上一段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道:“出门的时候还有些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把暖气调高,想着沈以承从国内飞到瑞典,又从瑞典到巴黎,一路上没有休息过,刚刚又只是睡了几个小时,就想着让他早些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走进卧室,从柜子里找了新的洗漱用品出来,其中还有一双新的男士拖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低头看了眼孟书瑶手里拿着的男士拖鞋,他顿了几秒,抬头看向她,“家里有男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一愣,见沈以承深深看她,忽然反应过来,解释说:“没有,只是哥哥偶尔会过来看我,这些是当初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明显松了口气,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望着沈以承,眼眶一下子湿润了,“你以为什么?以为我交新的男朋友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“嗯”一声,他看着孟书瑶,眼中多多少少有几分后怕的情绪,低声道:“我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立刻就哭了,她摇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可能呢,她拥有过沈以承,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上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上前,手抚摸在她的脸颊上,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,在昏暗的光线中,沈以承眼中仿佛也闪过泪光,他看着她,轻声问:“阿瑶,还能吻你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一瞬间泪水决堤,她点头,主动攀上沈以承的肩膀。两人拥吻在一起的时候,都仿佛像在做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三个月,沈以承不曾给孟书瑶打过一通电话,不曾找过她,曾经一度,孟书瑶以为沈以承也已经放弃她,她甚至做好心理准备,在不久的将来听到沈以承和赵小姐结婚的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问过自己,如果真的有那天,她可以笑着祝福沈以承吗?

        答案是做不到。她不可能去参加他的婚礼,她愿意将自己放逐在国外,远离过去的一切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太久没做过,孟书瑶身体敏感得厉害,还没开始就已经浑身颤抖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将她压进不算宽敞的沙发里,吻在她耳边,哑声问:“阿瑶,有套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摇头,双手紧紧搂住沈以承脖子,声音颤抖,“没事,我可以吃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哪里舍得,他不再动,覆在孟书瑶身上,闭上眼睛平缓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却不想停下,她伸手去解沈以承的裤子,沈以承拉住她的手,低哑道:“阿瑶,别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小声道:“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。”沈以承不舍得让孟书瑶吃药,他忍耐着,伸手帮孟书瑶把裙子拉好,嗓音干哑,“阿瑶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天晚上,两人相拥而眠,孟书瑶躺在沈以承怀里,仍旧觉得像做梦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都侧身躺着,在黑暗中对视,孟书瑶先出声,“我以为你会和赵小姐结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道:“在你眼中,我是这样的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在黑暗中红了眼睛,小声道:“你没有找过我,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,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伸手抚摸孟书瑶的脸颊,昏暗的光线中,他眼睛也微微湿润,“是我没处理好家事,让你夹在中间受委屈,我便想着,等把事情处理好再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忽然忍不住哭了,她把脸埋进沈以承怀里,哽咽道:“对不起沈以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那种时候丢下他,是她自私。可她真的好怕他妈妈出事,好怕他会恨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搂住她,在她耳边轻轻印下一吻,低声道: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。都怪我,那个时候和你沟通太少,让你日复一日在家里等我,不知道你在害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他早一点发现孟书瑶在害怕,他一定早早告诉她,无论他母亲最后是什么结果,他都不可能怪到她头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可他那时候对孟书瑶忽略太多,连最后一晚,孟书瑶在跟他道别,他都没有意识到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候总想着,等一切过去,再慢慢和孟书瑶解释,却不知道她在这中间也受了很多委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瑶,听我说。我母亲的病情跟你没有半点关系,你不要什么责任都往你自己身上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止不住地掉眼泪,哽咽地说:“可你如果愿意听她的话跟我分开,她一定不会那么生气,病情也不会恶化得那么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她才害怕。害怕万一周晴出了事,沈以承会后悔,后悔当初没有听他母亲的话,后悔没有跟她分开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她最终选择了退出,她拿什么去和周晴争呢。那是十月怀胎将沈以承生下来的母亲,是和沈以承有着同样血脉的亲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其让沈以承夹在中间痛苦,不如她自己主动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那时候的孟书瑶到底低估了沈以承对她的感情,她不知道,这世间万物,沈以承最不能失去的,就是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抱着孟书瑶,轻声叹气,“傻子,为什么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,我母亲的病情恶化,跟你没关系,跟我也没关系。我们没有做错事,为什么要怪自己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脸埋在沈以承怀里,无声掉着眼泪,过很久,她庆幸道:“还好她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点点头,“等有机会,我带你去见她。从瑞典过来的时候,她跟我说,想见见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抬起头,“她愿意见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“嗯”了声,“她最近想通很多事,比以前好相处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轻轻点下头,小声说: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晚,两人聊到很晚才睡,聊这三个月彼此经历的事,聊着对彼此的思念,却都默契地略过痛苦的事不提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,沈以承摩挲着孟书瑶右手的无名指,轻声问:“阿瑶,为什么摘掉戒指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心中有些难过,小声道:“我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深深叹声气,搂过孟书瑶,在她发边轻轻落下一吻,“睡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早晨,沈以承醒来的时候,看到孟书瑶坐在床边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,在她耳边轻吻一下,低声道:“这么早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笑,说:“我一会儿要去上班呢,要早点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闻言皱眉,看着她,“上什么班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道:“学校有个实习项目在法国,我是申请了这个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,轻声问:“什么时候结束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道:“要到这个月底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问:“跟我回去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果沈以承没有来,孟书瑶其实是打算继续留在这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沈以承来找她了,她便不愿意再留在这里,她点点头,说:“等我这个月实习结束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点下头,“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笑,她忽然伸出右手,让沈以承看。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看到她无名指上又重新戴上戒指,唇角总算勾起笑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搂在孟书瑶腰间的手收紧,克制地吻她一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孟书瑶非要故意撩拨他,撩得他起了火,握住孟书瑶作乱的小手,警告地看她,“你非得撩我是吧?不用上班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孟书瑶嗤嗤地笑,拉住沈以承的手撒娇,“你送我去上班好不好?”

        沈以承伸手捏捏她脸,随后就起身下了床,说:“等我一会儿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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