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根据公司的品牌引进计划和资金周转周期，3月份的资金量要求最大，这时候提出贷款应该是适合的时机。”顾时川说。

“这时候的资金需求是这么多，我们帐上的现金是这么多，当期应收帐款还有这么多。”小阳将算出的数字推到两个领导面前。

“那就贷总量的一半，帐上多余的资金做短期投资，看看能不能赚回银行利息。”老金算了一下银行政策和对企业的态度后，给出一个数字。

“数字方面，您说了算。”顾时川笑着说道。

“嗯，小顾啊，为了公司好的意见小郑都能听进去，你该说的要说。那孩子脾气不好，但都是为公司好，我们都不介意。”老金拍拍顾时川的肩膀，招呼小阳收了笔记本后就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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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谈得还很愉快？”郑斯南见老金和小阳离开，便端了杯咖啡进去。

“老金的思维很开阔。”顾时川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后说道。

“多多和我说了你对这件事的意见，我是倾向听老金的，因为私营企业和外企的处境不一样。不过你和老金两方的意见能结合起来，当然是更好了。”郑斯南说。

“你的思路原本是对的，但我们不能用静止的眼光去看企业。动态去看，企业在成长、市场环境在变化、金融机构的职能也在变化，而外企的模式是这种变化的一个指针，所以我们其实是有方向的。”顾时川温声说道。

“你说

得对。”郑斯南捧着咖啡想了想后说道：“所以Conn，你觉得我还是缺少一些做企业的眼界和格局是吧？”

“不是。”顾时川温润笑笑，看着她说道：“你是被具体的事务困住了，脑子没办法放开。”

“你以前呢？”郑斯南拉开椅子坐下，有要和顾时川好好聊聊的打算。

“你看我做业务，一整个江城的销售我只需要和你一个人对接。而你需要和所有的百货公司和品牌商对接。所以忙碌程度还是不同的。”顾时川拍拍她的手，安慰她不要急燥。

“Conn，你有没有觉得在这里很委屈？”郑斯南反手握住他的手，轻声问道。

“不委屈，但也确实有些不一样的感受。”顾时川看着她缓缓说道：“不过，要现在聊吗？我是想等今年工作收尾后，我们找时间好好聊聊。”

“你先告诉我，有没有打算离开。”郑斯南开门见山。

“不能说离开或者不离开。”顾时川斟酌着语句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想的是什么样的工作方式更适合公司。”

“……好，年后我们再聊。”郑斯南低头想了想后，点头应下。

“百货公司那边还顺利？都收了吧？”顾时川问。

“收了，当时开箱的，完全没问题。”郑斯南点头。

“那就好。”顾时川用力握了握她原本就握在手心的手。

郑斯南看了他一眼，想了想后说道：“你不习惯这样做生意是吗？”

“不是习

不习惯的问题，是怕会出事。”顾时川收回握着郑斯南的手，表情严肃地说道：“斯南，这样的事在现在的环境里可能大家都很习惯，但你也看到了，不论是政策还是百货公司本身，都在增加规则管理。”

“嗯。”郑斯南点头。

“如你所说，一步到位不现实。但为了实现最终目的，杀鸡儆猴的事也可能发生。”顾时川沉声说道：“我之前和你说的抓大放小，只做我们的优势渠道，一方面是人的精力有限，企业做大了就需要有取舍。另一方面我也是担心，如果为了加快建立商业规则，有人要杀鸡儆猴，进而把你牵连进去怎么办。”

“……”郑斯南低头思索。

“当然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，但我们要做好全面退出这种竞争的准备，嗯？”顾时川沉眸看着她。

“年后我们好好讨论这件事。”郑斯南缓缓说道。

“好。”顾时川微微笑笑，点头应下。

“回家的事都安排好了吗？我还需要做什么？”郑斯南问。

“你是想自己开车、还是飞过去？”顾时川问。

“你安排，我都行。”郑斯南倒是不介意。

“那就飞吧，你的身份证给我，我明天去买票。”顾时川解释说道：“你是知道的，我家里也有些不得不面对的情况。我是不希望他们看到我们真实的经济情况，少些麻烦。”

“好，你安排就行，你家里那边我都听你的。”郑斯南点头。

“所以斯南，那天的事情我很抱歉。是我用惯性思维在想这件事，没有理解到你的难处。”顾时川看着郑斯南，认真地说道：“以后你家里的事，你提要求，我配合。”

“你家里也一样。”郑斯南低头轻笑。

“好。”顾时川也笑了。

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下会议室外面，还有员工在工位上加班，当即又低头轻笑，对郑斯南说道：“先这样，你也和晚走的员工打声招呼。”

“是，我们顾总最懂得员工关怀了，向你学习。”郑斯南咧嘴一笑，一手端着还没喝完的咖啡，一手拉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
顾时川也笑了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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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前的客户拜访终于全部结束，百货公司年后开业的备货也已经全部送出去。郑斯南和伍多多给两个库房的员工亲自送去新年红包、看到仓库门关上、又贴了防火防盗的封条后，这一年的工作才算是真正结束。

“两位小姐，是可以放假了吗？”顾时川和方平从停车场走过来。

“两位先生，这是没有耐心继续等了吗？”伍多多笑着说道。

“不敢不敢，就是怕再晚的话飞机要飞了。”方平大笑着走过来牵过伍多多的手。

“多多是去上海过年吗？”郑斯南皱着眉头问伍多多。

一直没听她说起过，不知道是不是临时决定的。

“原本是想陪着多多在江城过年的，前天我妈打电话说是病了，我得赶回去。和多多

商量了一下，见父母、商量婚事这个环节，我们就一起做了。开年就要准备新卖场的进场，也再没多的时间了。”方平一只手臂揽着多多的腰，看着郑斯南温声解释说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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