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了想，孙志鹏又将剩下的几片冬瓜给吃掉。咬下第一口时，就感受到了它坚韧而富有弹性的口感，不像是蔬菜，更像是在吃一种新鲜的水果。尽管它的味道并不强烈，但它的清香却让人感到非常舒适。

  在吃冬瓜那厚实的肉质时，它既能够保持口感上的爽脆，又能让人轻松地咀嚼和吞咽。这种适中的质地让他在享受整体食物的同时，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冬瓜的美味。

  孙志鹏吃得忘我，心中感叹，他平日可是无肉不欢的人，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这些素食吸引得如此无法自拔。

  一碗饭菜和一碗汤，两人吃完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。

  有些犹豫地看了对方一眼，异口同声道：“再来一份？”

  “我看行！”

  两人一拍巴掌，想到一起去了。

  赶紧叫苏暖暖又盛了两份，他们则是再递过去二十文钱。

  这个时代，一般能给孩子送到私塾念书的，极少是有那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。就好比梁超和孙志鹏，两人家里都是做点小生意的。

  尤其是孙志鹏，更是从小养尊处优，没吃过一点苦头。

  这点小钱对他们来说那可真的是小钱。

  此刻他们早就忘记刚刚只是想要简单吃一口，等到下山再去吃肘子的事了。

  又是风卷残云，最后两个人每人吃了三碗才算作罢，临走的时候全都挺着肚子扶着腰，一副撑得要吐出来的样子。

  走到一半的时候，他们突然有点后悔了。

  要是真这么回家，别说容易挨到一顿男女混合双打，私塾那边更有可能就直接不要他们了。

  念不到书事小，要是回临镇，以后吃不到美食摊才是大事啊！

  “胖子，你怎么看？”梁超压低声音，认真问道。

  两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，有什么事自然是要商量着来。

  孙志鹏砸吧砸吧嘴，有些不好意思。

  “要不我们回去？”

  “不就是训练嘛，要是每天都能跑出来吃一顿这斋菜，感觉也是值得的。”

  “要是回了老家，想再来一次可就难了。”

  梁超同样也是这么想的，他们本来就是外地人，受不了成日的体能训练所以跑回家，但现在却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冲动了。

  冷静一会儿，他们最终商议好，决定要回到私塾去。

  两人折返而归，让苏暖暖吓了一跳。

  还以为他们是奔着自己的小摊来的，结果却看见他们四处张望后径直地走向了森林……

  苏暖暖：？？？

  到嘴的冬瓜汤直接喷了出去。

  大白天的，就这么去小树林了？

  *

  刘桂芬在遇到苏暖暖后，挎着篮子走了许久，中间还在山路上的小石头休息一会，最后都到晌午了才到家。

  刚推开门，进到院子里，就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，朝着自己扑来，她下意识伸出手，将小人完全接在怀里。

  同时响起的，还有一声稚嫩的童声。

  “祖母！”

  “哎！”

  她笑得十分开心，仿佛刚刚的疲惫全都不见了。

  小男孩的身后，响起的是有些埋怨的中年女人声音。，

  “娘，您还是不听话，今早怎么又去灵望寺了。”

  “先不说山路又长又难走，而且……”

  她的声音突然变小，还小心翼翼看看四周有没有邻居在趴墙角偷听。

  “你知道的呀，摄政王不喜搞的神佛这一套，没看现在举国上下都没什么人去拜佛了嘛！”

  刘桂芬却抻着脖子：“我拜佛是我的自由，再说他也没强行下令，那就是允许的，旁人不敢去我管不着，反正我得去。”

  她可得好好给自己的大孙子求个平安健康长大。

  她女儿太了解自己亲妈的性格，知道怎么说都没有用，便只能放弃。

  两人就在院子里晾晾衣服，摘摘菜，准备做中午饭。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家常，刘桂芬突然想起在下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小姑娘。

  颇有些伤感地开口：“我今天见到个女娃子，可可怜咯。”

  “瘦瘦小小的一个，瞧着年纪还没有及笄，自己推个造型独特的像马车似的东西上山。”

  “我本来想要去帮忙的，结果她说她是要上山摆摊，还谢绝了我的帮忙。”

  她平日里最见不得这些了，丈夫死的早，独自一人将闺女带大，看到那小姑娘的时候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女儿。

  杨梦雨遗传了她娘的善良，听到这话五官都揪在了一起。

  “是吗，真是怪可怜的。”

  “正常人哪有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摆摊的，估计是独身一人许多事情都不太懂。”

  “也不知道她摆摊是卖什么，下次要是见到能买就买一点吧。”

  她们家庭条件不算多好，但吃喝绝对不愁，光是听见她娘的描述，就在心里给那个小姑娘想象成了一个孤苦无依，每天都吃不饱饭的角色。

  嘴上说着不让她娘去灵望寺，实际都想好下次自己陪着上山的情形了。

  *

  令苏暖暖没想到的是，没超过十分钟，刚刚在这买她斋饭的两个男人又转身回来了。

  而且朝着她这走来。

  “嗯？”

  两人明显气喘吁吁的样子，看得苏暖暖小脸通黄，费力想要将脑子里曾经看过的那点废料赶出脑海。

  梁超是走到半路才想起来有事要问这摊主，不然他们这自投罗网回到私塾就属于白回了。

  “老板，你平日都几点出摊啊，明天还来吗？”

  苏暖暖一怔，迅速回答道：“来的，大概中午都会在这。”

  然后才意识到刚刚可能是自己想歪了，主动挑起话茬：“你们往那走是要去哪？”

  孙志超腼腆地嘿嘿一笑：“我们是附近私塾的，逃学出来，现在着急回去，不认识别的路，只记得来的时候是从这森林穿过来的。”

  苏暖暖：……

  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
  “我还以为……”

  二人不解：“以为什么？”

  “没有没有。”

  苏暖暖慌忙摆手，随便扯了个谎，将这事给翻篇。

  等两人走后，她不自觉地惆怅起来，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再有食客。

  突然有些想念在皇宫那么多人排队吃她饭的日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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